第(3/3)页 国师常抱怨说这老伙计学究气太重,且跟他养那鹦鹉一般啰嗦;后来这啰嗦的老伙计被调去了诸顺,国师又抱怨起漫漫午后冷清无聊…… 庄左去龙桥赴任时,国师就托他顺道为诸顺城天道寺的护持官捎去问候,且看看他那葵花头的鹦鹉在北国的瑟瑟风中可还活蹦乱跳、聒噪依旧。 “妖怪!妖怪!” 停在护持官臂上的凤头鹦鹉扑棱着翅膀,用那干哑的嗓音叫道。 “哈哈,”护持官干笑两声,“您还是这般青春韶华。” 庄左尴尬地低下头,遮住嘴礼貌地笑笑。 他的脑子里正在快速地搜寻着国师与此人的相处之道,是交心还是随便应付、是随意还是客套有礼。 “龙桥一变,噩耗传来,我当真以为您被那黑龙害死,一连三日茶饭也吃不进……”护持官摇摇头,脸上的皱纹更深了。 “前几日听人说大国师在蓟宁府现身,平安无事,正往西过颔山而来。庆幸之外,那时我就想着您出了颔山道,怎么也得上我这诸顺城的天道寺来坐坐吧,一高兴又是几晚上睡不着啊。” “睡不着!睡不着!” 鹦鹉耸耸脖子,学舌道。 庄左食指勾成环,撩撩它脖子上的细羽毛,软软的十分舒服。 “您一把年纪了,还是注意身体,别折腾出毛病来。”庄左一边逗着鹦鹉,一边向老迈的护持官嘱咐道。 护持官应承地点点头,随后感叹道:“真羡慕国师您这凝驻光阴的本事啊,我这副老骨头,是一天比一天更进那土里喽——” 六十年换一条命,我又何尝不是一把半截入土的老骨头呢?庄左闻言亦感叹,只是那感叹在心里,面上依旧是谦虚的假笑。 “入土为安!入土为安!” 那葵花头的鹦鹉不知从何处学的,聒噪地叫道,小爪子往旁边一跳,躲开庄左挠它的手。 护持官轻敲一下臂上那鹦鹉的脑袋,做出点赔罪的笑。 “您身旁这小姑娘是?”他随后问道。 庄左也抚抚陈裁冰的脑袋,说道:“是个从颔阴县城开始就缠着我的妮子,我这次来找你,一部分也是想帮她请教点事情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