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录像-《谁在凌晨用豆浆机》


    第(3/3)页

    “你换个颜色不就行了,”余宴川躺回椅子里,“你左手边那个大粉色的就是中等大小,四十五。”

    男生纠结了一会儿,还是拿了紫色的大号花束。

    余宴川抱着手机,在男生从落地窗外走过时抬眼看了看。

    这男生他有印象,当初他跟谭栩在学校湖边上演狗血大片的时候,这人刚巧就坐在旁边椅子。

    一晃都半年过去了。

    那天他和谭栩吵了一架,谭栩把那束花扔到垃圾桶里之后,两个人自此分道扬镳,直到合租相遇前都没有再联系过。

    那一架说白了是三观不合问题,谭栩上进,他只想摸鱼,许多细小的生活态度在毕业面前被放大无数倍,指向了天差地别的人生路。

    当时谁也没想过他们究竟是怎么吵起来的,按理来讲,炮友的身份摆在那里,对方无论是去常青藤一路读到博士还是去桥底捡垃圾,都和他们彼此毫无关系。

    该断就断,没有吵架的必要。

    余宴川把躺椅又放倒一些,枕着胳膊闭目养神。

    谭栩是个非常聪明的人,他不是一时赌气才扔掉了花,他是看到了那一场架之下的本质。

    吵的是什么不重要,最重要的是他们在吵架。

    已经脱离了炮友的范畴,他们在不自觉把对方融入自己的生活、放进未来的规划,不是个好苗头。

    谭栩扔得很决绝。

    谁也不是傻子,余宴川看得懂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谭栩谈恋爱,至少在当时没有想过。

    几枚花瓣掉在垃圾桶旁边,他像昏昏欲睡的人被丢进冰冷海水中,一睁开眼就已经悬浮其中没有落脚之地。

    在被人提醒过界的时候,他发现自己早就习惯了打破界限后的生活。

    但那时他没有时间剖析自己的心意,摆在眼前的是一片混乱的前路,家里要他出国去分公司练几年,他偏要留下来,和余兴海开始了漫无边际的冷战。

    也许这也是谭栩和他分开的一个原因。

    他们有太多完全相反的地方,当炮友还算契合,谈恋爱就会像缺一块的七巧板,要么永远拼不到一起去,要么拼好后中间空荡荡少了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话虽如此,但他当时的确有些伤心,和过于清醒的人处关系便是这样有利有弊,从那一刻至今他们谁都没有再翻过旧账,连个分手炮都没打成。

    余宴川取下脖子上的项链,在眼前晃了晃。

    其实暧昧的滋生没有客观限制,谭栩以为一段时间的冷静和彼此清醒就能让重逢变得纯粹,实则不然,余宴川自认在这些事上比他看得清楚,在谭栩把他从沙发上摇醒拽到床上的那一刻,他已经在重蹈覆辙了。

    可惜这一次他不想主动叫醒谭栩。

    余宴川逐渐明白了顺其自然的深意,他不认为当时扔花的谭栩足够理智,毕竟只有出现了问题才会刻意避而不谈,倘若真的问心无愧没有必要去回避。

    顺其自然才能让他们两个都真正想清楚。

    而且这一次谭栩没有再丢掉他的花——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开始。


    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