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离盏环伺一周,采选的很多布置都还没来得及撤下,张灯结彩,光看这道大门,便能依稀感受得出昨日的热闹。 “祁王过道!”一阵尖利的嗓音从远处传来。 “快跪下快跪下!”孙福正招呼着她们在两边让开道,跪在地上。 不仅把孙福正喊了个激灵,她也蓦然一憷。 “离小姐!快呀!” 离盏不大习惯跪人,但也赶紧跪在边上。 她低头斜眼,见着远处两个轿辇并肩抬着。 一个上头坐着人的懒散而沉稳,一个上头的人精神而稚拙。 再走进些,原是绪王顾曾和祁王,顾曾还穿着朝服,估计是刚刚上朝结束,碰一块了。 可顾扶威怎会莫名进宫呢? 隔得远,离盏还忍不住敢看上两眼,这会近些,她缩成一团,头都不敢抬,只听着轿辇上的两个人在谈话。 但听来听去,也只有顾曾一个人在说。 “皇叔,我小姑只有一个缺点,话少。其实落在女人身上,也算个优点,闷是闷些,温柔啊,不来事啊,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。再加上她琴棋书画又样样精通,尤其是那手琵琶,弹得那叫一个绝,当年京城首屈一指的琵琶大师恩仲人,也亲口赞誉过我家小姑的技艺。要说她闷,可她这手绝技难道还不够消遣人么?” 顾扶威没说话,只发出一贯清冷的笑声。 顾曾又夸赞道:“这京中女子,除了我家媚如以外,就小姑她最漂亮,人又最好了。” “你想说什么?” “我……”顾曾有些无话可说,“小侄是说眼瞅着要过冬,过冬喝了腊八粥又眼瞅着要过年,届时皇叔您又要长一岁,翻了年,您虚岁可就二十有四了,端王像您这么大年纪的时候,世子都会打酱油了。父皇肯定怕你太过操虑国事,连自己家世都不上心,必定要催着你上心的,你与其坐等,不如自己挑一……” “停。” 顾扶威似乎不耐烦,叫顾曾住嘴。 但没想到,随着顾曾止声,轿子也突然停了下来。 谈话声,脚步声,轿辇嘎吱嘎吱的声音,全都戛然而止。 空气里除了风,便什么都不剩了,离盏突然感觉到浑身山下有一阵嗖嗖的凉意,像是被人盯上了一般。 “皇叔,你看什么呢?” 离盏面色一紧,把头埋得更深了,连手都锁在袖子里遮住,半个指甲盖都不敢露出来。 “皇叔?” “你,抬起头来。”一道空茫茫的声音自上方传来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