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船东许永远也不会知道甲板上那几个破口的来历,只发现那刀戳似的破口陆陆续续出现在鼎字房的走道、出现在楼梯、出现在饭厅……却怎也寻不着头绪。 …… 荥口在荥江之口,向西溯流而上,五千里见有山如镡环,其下便是帝国的金顶京。来这荥口东码头的外乡客,多半是要在北码头换上走内河的平底船,往那万国来朝的国都金顶去。 这艘从市洲常兴港而来的客船也不例外。 下船的人中,大部分拿齐行李家当、便忙不迭往北码头换船去,若是耽搁了时辰、连最晚的一班船也赶不上,便要白白在这荥口度过一晚,耽误事儿不说,城里那些狮子大开口的店家,不在这些个外乡人身上割二两肉、也要剐一层皮。 葛岚和戚芝莱与人群分离,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北面、官道三千里可达的九寸崖。两人正在南岸,眼下是要渡河。 时候才下午,正是江渡生意红火的时候,迂回的江岸边,五步一个十步又一个,都是渡江的舢板。 葛岚腿脚好,跑在前面,到其中随意寻了个面善的老艄公,两人过江要收十文。 葛岚才要掏钱,想起碎银和铜板都在戚芝莱身上,自己的怀里只揣着整锭的银子,便站在原地等她过来。 不远处,戚芝莱一手拄拐,速度并不慢,不一会儿就来到船边。 “老师傅说两人十文。”葛岚伸手道。 戚芝莱闻言眉头微蹙,荥江她不是没渡过,按趟收钱不按人收钱,一趟五文。 罢了,她自顾自地摇摇头,还是数出十枚铜板,交到葛岚手上。 葛岚将十枚铜板一把握住,又交到那老艄公手上。老艄公一脚在岸上、一脚跨在船里的,接过钱,即将那船里的脚往回一收,小船随之紧紧地靠到岸上。 葛岚纵身一跃跳到船上,忙回过身,伸出双手搀住戚芝莱不拄拐的一条手臂。 只见戚芝莱拐杖一撑,好腿及半边身子便翻进船里,接着将拐棍拿进来、伤腿顺进来。 葛岚看在眼里,手还搀着她的右臂没有松开,只觉得这一套-动作行云流水,不像是个才瘸了个把月的瘸子能做出来的。 的确,戚芝莱的适应能力惊人,她自己都快忘记自己是个拄拐的瘸子了,只将那拐杖如臂使指。 不过她腿上的伤口这几天都不再痒了,想必该长好的都已经长好,再有个十天半月,这悬了有近四十日的腿便能落地了吧。 思及此处,戚芝莱竟舍不得手中这拐来,想来葛岚和老船工在上面耗费恁多心血,再有不久自己便用不上了。 船上的时光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三人多少是被这拐杖维持着,维持着一点事做、一点天聊,一点笑、一点寄托。 等回了寸崖,便把这拐杖好生收起来吧,总不能扔了。 老艄公一下一下、慢悠悠地撑着船,嘴里唱着洪亮的调子。 江上视野开阔,戚芝莱坐在船头,却不远眺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