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裁冰害怕极了,一蹬树干才要逃开,那金光长绳便灵巧地绕上她的去路,尾端则缠上树干,一收紧,将陈裁冰结结实实地绑到树上。 “救……”裁冰才要叫,庄左抬手又是一道缄口符。只见他越逼越近,陈裁冰叫不出、动不得,两汪泪在眼眶里打转。 庄左意识到自己做得有些过了,怎么他还跟个孩子一般见识,一连使了两道招呼大敌的符术…… 他有些难为情地偏过头,手中的圆茅剑一闪光,化作小小木簪、插回脑后。 绑住陈裁冰的绳子一松,还未落地,便化作金色的光尘散去。 庄左走近些、弯下腰,面色柔和下来,带点歉意、却还是嘴硬—— “知道错……” 一句话还没说完,陈裁冰那比石头还硬的脑门儿便顶撞到庄左的鼻梁上。他捂住脸向后连退出几步,鼻血不住地流出来。 陈裁冰的眼里噙着泪,目光却是毫不屈服地直直盯向他。四目相对,她娇小的身躯一颤,即刻定住、毫不示弱,像是守卫领地的小兽。 庄左也盯着她,鼻血已经淌过下巴,一滴滴落到地上。他好像也变小到与眼前的小姑娘一般年纪,弓腰对峙着。 两人横向转着圈,谁也不靠近谁…… 哈哈哈! 对峙被庄左的一声大笑打破,他仰起头,任鼻血改道流到颊上、颌上,糊得满脸都是。 爽快!爽快! 我庄左苦大仇深了半辈子,今天被这小姑娘一额头撞通畅了—— 严阖的狗屁野心、荣实的狗屁事业、狗屁龙桥的狗屁阴谋、狗屁高人的狗屁命数,关我庄左什么事!我已经为寸崖报了十年的恩、我已经为荣实搭上一条命,我都是古稀之年的老头子了,还要去完成什么狗屁使命! 庄左像醉酒了似的仰天笑着,最后一下仰倒在草地上,口水呛进喉咙,连咳嗽个不停。 咳罢咳舒服了,他大口喘着气,风声、虫鸣声,重新灌进耳朵里。被拴住的驴子吃完一圈,厚厚的驴唇正凑到庄左头边。 啊、啊! 那笨驴将庄左散在草地上的头发也当作青草,一并嚼进嘴里去。 不远处,裁冰看着瘫倒在地、惨叫着的大国师,在原地踌躇片刻,终还是小跑着凑了过去,捋捋驴儿的鬃毛,轻轻启开它的嘴巴,脸上心不甘情不愿地、将国师的头发理出来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