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咳……”衙役清清嗓子,一并清掉刚才的半截发言。 “这位是颔阴县的郑大老爷,谁雕的这龙头,快快给我站出来!” 衙役一张脸,看向巡检时是媚笑、看向街上时是威风,变换得多快、连他自己嘴里的说辞都快要跟不上。 “是谁家祖上积德了,郑老爷逢巧要去给知府大人祝寿,郑老爷看上你的手艺,万年的沉香木都备好哩!” “各式样的木工凿子都齐全着呢!郑老爷说了,你有本事在迎客松上凿出几只雀儿,就打赏你几十两银子!” 几嗓子喊下去,衙役骑在马背上都开始喘了,底下却还是无人应答。他收回高举着木龙头的右手,将它夹到左腋下,锃的一声拔出佩刀。 啷!啷!啷!白铁刀刃一下下拍在街口牌坊的柱子上,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。 原本呆在原地听衙役吆喝的人们惊醒似的浑身一震,随即窸窸窣窣地四散开去——比走散快、比逃散慢。 巡检大人右手轻轻拉一下缰绳,马儿不情愿地往右甩开两步蹄子,与衙役胯下的马并排。 他伸出手,拍拍衙役的后背,示意他停下;又接下龙头,双腿一夹马肚,继续向西骑去。 散开的人群里,有个十一二岁模样的小姑娘,一手掖着一个有她脑袋大小的圆白菜,眼里有不似农家女孩儿的傲气。 只见一条长长的蝎子辫在她屁股后头跳动着,藏不住的、都是欢快。 …… “二哥!”陈家掉漆的松木门被一道飞影冲开、砰的一声撞到一旁的墙壁上,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。 陈翦雪正在床边修一把锄头,锄柄和铲子连接的地方松动了,他正在考虑是该填几块楔子进去、还是干脆换一条锄柄。被裁冰一声叫喊,才刚抬起脸,便被妹妹一扑扑到了床上。 “别闹。”他一把将妹妹推开,在床边站起身,将尚未修好的锄头提到一边去。 “我有一个非常、非常好的好消息要告诉你!” 圆白菜折掉好几片叶子,散落在陈翦雪的床上。 “刚刚在东街口,”裁冰也从床上爬起来,走过二哥身边,将两个圆白菜搁到灶台上,偏过半边脸,远远地与二哥讲话,“县里来了一位大老爷,他提着你雕的龙头,要聘你为他雕寿礼呢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