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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哈哈。”

    起初，铁寒心中隐隐觉得这事太过蹊跷怕是会招来杀身之祸，心里还在盘算着要如何说服财迷精关小朵，没想到，两人几乎是没有任何分歧、十分默契就达成一致：

    原地封存，分文不动。

    于是，两人从仓库里出来，关小朵将那扇大铁门重新锁好，才摇铃叫来那伙计，将两人原路送了出去。

    看来，现在还得再想出个法子，既要将这笔钱妥善地交给朝廷，又要保住自己的小命，不能被牵连进去才好。

    而那掌柜笑呵呵送两人出了门，只说了声‘慢走’，竟是多一句也不问。之前关小朵以为他就是个开粮店的，既不热情也不专业，哪哪都觉得奇怪；如今再看他，谨慎细心又不多事，甚好。

    两人空着手从福记粮行出来，关小朵跟铁寒并排坐在车上，想了半天才说道：“你说，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直接去找铁狐？然后把真相全告诉她？”

    “我得提醒你：你先前可是对她撒过谎的，还是先想想要怎么自圆其说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哦。”

    关小朵皱眉道：“我已经说了没有收过萧义诚的东西，现在转脸就说发现个金库，她肯定觉得我在耍她！眼下看在钱的份上虽然不会说什么，但回头要是秋后算账，那我可就惨啦！”

    铁寒一笑：“她这个人跟皇帝一样，天性多疑。经此一事，今后恐怕都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唉。……我也没想到萧义诚还有这么大秘密啊！”

    铁寒建议道：“要不，我进宫直接告诉把这件事告诉皇上？”

    “这倒也是个办法。……先不急，容我再想想吧。”

    关小朵说：“其实，我们这也算是有功劳的吧？萧义诚把黄金藏在这种地方，我估计锦衣卫就算得到消息、强行带人前去搜检，双方冲突起来也未必能有什么好结果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这你算是说对了。福记在京城的根基很深，他们家做这门生意少说也有好几十年历史了，向来以讲信义著称，黑白两道都不沾。那地方你也见了，坚固得简直像个堡垒一样，地底下说不定还有四通八达的密道，就算锦衣卫带着禁卫军前去搜检，也未必就能讨到便宜。”

    “哗，这么厉害？连官府都不怕？”

    关小朵惊道。没想到那看上去这么不起眼的一家粮行，还有如此深厚的背景。

    铁寒一笑：“绿林有绿林的规矩。这些江湖中人是靠着仓库生意立足的，自有安身立命的本事。这粮行就像是个镖局，收人钱财便要终人之事。金主把东西存在他们的仓库里，他们收了好处便只管保存，无论你放了什么东西、是何来历，放多久、什么人去取，他们一概不问，就只认你手上的信物——这就是规矩。”

    “连官府要搜查也不行吗？”

    “他们吃的就是这碗饭！若是随便谁都能进去搜检仓库，那还怎么混得下去？”

    天下竟然还有这种营生？关小朵真是大开眼界，只剩下啧啧称奇的份了。

    铁寒又说：“而且，锦衣卫如果上门就会打草惊蛇。在他们的地盘上，说不定在你眼皮底下就悄悄地把黄金从地道里转移走了，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到时候锦衣卫在皇帝面前交不了差，那可是会掉脑袋的。铁狐不傻，她不会冒这个风险。”

    “听你这么一说，我倒有点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关小朵松了口气：“看来，暂时不用担心黄金的安危，我就有时间好好想想下一步要怎么办才好了。”

    这时，铁寒将马车缓缓地停在杏花里的店门口。

    关小朵见店门开着，虽然没什么生意，但看上去仍是正常营业的样子，远远还能瞧见叶三娘坐在柜台后头打瞌睡，屋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。

    “叶三娘！”

    关小朵跳下马车，进门问道：“我跟大华子说，这几日让他先把店关了避避风头，他是没跟你说么？这怎么还开着？”

    叶三娘见是她，苦着脸说道：“大华子是专程来说了这事，可巧当时雪竹姑娘也在，就说不让关。……结果，就还先这么开着了。”

    “厉雪竹说的？”

    叶三娘点头，为难道：“我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好，反正也没生意，那……到底是关还是不关啊？”

    关小朵不禁皱眉。

    这店里哪还有东西？开着就是像唱空城计一样，再把顺天府的差役招来可怎么整？厉雪竹这是干嘛呢？

    虽然一时还想不明白，但关小朵到底还是妥协道：“先按她说的做吧！反正我这就要过去当面问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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