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没有。”江长兮很直接:“不止我没有,我可以同你保证,世间医者,无人敢信誓旦旦地同你说,行血续筋,他有把握。如此,季大人还是坚持吗?” 季云森嘴角的笑意没有分毫变化,他温和依旧,全然没有失望颓靡之色:“是。” 两个是,季云森都答得无比坚定确定,好似无论江长兮再多说什么,都不能更改他的决定。可有些话,江长兮还是要同他说明白。 “我想知道季大人是从何处知道行血续筋一术的?”行血续筋之术因其复杂针法难学,且轻易出错,成则效果显著,更多的是败则无力回天而被大多医者弃用,时日一长,此术便只在一些古书中有寥寥几语记载,普通人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。 季云森回答:“云森曾有幸出入宫中藏书阁,偶然翻阅到的。” 温大夫可以证明他此言非虚:“正是如此。” 宫中藏书数量之巨涉猎之广,确非寻常人家可及,有此术记载不是什么稀奇事。 江长兮了解了:“既然如此,想必此术的利弊季大人也能清楚权衡。” 季云森低头浅笑,眉间的迷茫之色转瞬即逝,内心深处那一丝丝不安的恐惧被他很好地埋葬掉:“江姑娘,我想活着,没人想死。可若活着,只能给父母兄弟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和负担,我生不如死。” 季云森英才之名,江长兮常有耳闻,对他蒙此灾难,江长兮也觉惋惜和遗憾,但作为医者,在没有万全的把握的情况下,她只有劝人苟且的权利:“可是季大人,若你死了,深爱你的父母兄弟依旧会悲伤,会痛苦,你的离去会是他们心头永久的伤。白发人送黑发人,是这个世上最深沉的痛,你忍心让你的父母承受这样的痛吗?” 季云森沉默了许久,江长兮看得出来他的犹豫和挣扎,须臾,他再次坚定自己的决定,带着对父母的歉疚:“长痛不如短痛,算我自私吧。” 季云森如此坚决,江长兮不好再劝,却也不敢一口答应:“我明白季大人的决定了。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无父母之命怎敢轻易损伤,季大人若执意要行此术,我需得告知令尊令堂,征得他们的同意。” 季云森几乎可以料定父母的选择,他们是不会同意的,他有些犹豫。 江长兮道:“我知道季大人担心什么,可若季大人执意要行此术,要我天水堂来行此术,我还是那句话,我需要征得令尊令堂的同意。” “季大人,我曾见过一人,他同你一般,不甘形同废人存活于世,亦想通过行血续筋重获新生,可最后他死了。我同季大人说此例并非危言耸听动摇大人决心,只想请大人更加慎重。” 季云森沉吟道:“若我依旧坚持呢?姑娘准备如何做。” “取得令尊令堂同意,竭尽毕生所学,助大人康复。” 江长兮之言掷地有声,季云森竟从中又汲取了三分勇气,他浅笑点头:“我会同父亲母亲商议,过几日告知姑娘结果。” 江长兮点头,随后便告辞要走了,只是她人还没出屋子,迎面就撞上来一人,江长兮踉跄着后退两步。 那人衣裳华丽,锦缎彩绣,朱钗玉环,鬓角的凤头含珠步摇摇曳生姿,不似寻常之物,一看就知身份尊贵。 温大夫识得她,她正是季云森早前定下婚约的皇后嫡女,四公主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