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顾时明便道:“大人不必言谢,我等读圣贤书,自不当见人不救。” 话讲到这里,顾时明便告辞,江逾白亲自将人送到门口,又命人去取一方他的墨宝,赠与顾时明,顾时明喜悦的收下,从江府告辞。 顾时明走时,还是坐着江府的马车走的,他推辞了一番,江逾白坚持,他才上的马车。 马车车轮轧过平整的青石街面,发出咕噜咕噜的碾压声,在安静地街巷中颇为清晰,江逾白目送着马车离开,天上的圆月和远方泛着鱼肚白的天空将街巷照的格外明朗,一阵风吹过,卷起了江逾白的袖口。 江逾白目送着顾时明,面上依旧是温和平静的模样,心中却将顾时明算作了一个小棋子。 年岁不大,颇有些文采,有培养的可能,待到他忙完这一段时间吧。 江逾白眼神晦暗,眸中潮浪涌动,待到马车都瞧不见了,他才收回视线来,转而进府。 朱红色的府门一开一合,广袖云袍、脊背挺拔的男子缓缓迈入,他并不知道,他在与顾时明的初次相遇之前,顾时明便早已与他因为石清莲而产生了某种联系,只是那些丝线如蛛丝般轻细,又隐于暗处,谁都瞧不见,只有那高高悬挂的月亮窥探到了几分。 人世间的故事,环环相扣机缘巧合,可真有意思。 顾时明走后没多长时间,江照木和他的小厮便被抬进了江府的门,江府养的老大夫与江照木几乎前后脚到的,江照木才被放到落乌院内,老大 夫就已经在厢房内开始施针、正骨了。 江照木哭嚎的声音溢满了整个厢房内,听的一旁端着热水帮着洗伤口的小丫鬟都被吓得额头直冒冷汗。 江逾白在厢房内拧眉看了一眼江照木,转身问一旁低着头忙活的老大夫:“老先生,我这弟弟,可会留残疾?” 若要在大奉为官,除了不能是罪籍、贱籍出身以外,还有一条,便是不能身有病症、残疾、面容有损,比如缺胳膊少腿,又比如患有麻痹症,口眼歪斜之类的,都不能入朝为官。 江逾白之所以把江照木从大垣城接过来,就是因为想要朝中有个亲兄弟来帮衬,江照木三次考试而不中,他已经对江照木生出了几分冷淡,若是江照木彻底断了入朝为官的资格,那他也就没多少心思培养这个弟弟了。 老大夫一边正骨,一边道:“回大人的话,这要看恢复,伤筋动骨一百天,若是养好了便不会,但若是再受伤,怕是要跛了。” 一百天,三个月,现下是九月份,还能赶得上明年三月春闱。 江逾白点了点头,只道:“好。” 他转身从厢房出来时,管家已候到了厢房门口,弓着腰与江逾白道:“老爷,那小厮已没气了。” 江逾白的神色本是如山间清泉般平静的,但听闻此言后,脸上便多了几分冷意,如同覆了一场薄薄的冬雪,他双手束在身后,长长的袖袍随着风微微飘浮而起,他不讲话,但是老管家已经从他的眉眼之中窥探出了一丝杀意。 没人比老管家更清楚江逾白这些年是怎样走上来的了,他只是看着正人君子,背地里的手段可不软,真招惹到他的头上,倾家荡产满门绝户都是常事,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。 江逾白少年成名,八岁入宫为伴读,十六便已踏入官场,他在皇朝沉浮这么多年,什么样的事儿没看过?皇位更迭权势倾轧暗处勾连多方联手,大风大浪都瞧过了,今日之事,他只看了一眼便知道,江照木此次挨打是一场无妄之灾,也不像是上头那些人动的手,那些老狐狸,都不会用这种幼稚的法子来报复,他都不需要多思考,便能把目标落在许家三子,许青回的脑袋上。 细数一下,现在江家站在风口浪尖上了,大部分人就算是和他有仇,也只会躲远点,不敢 靠过来贸然落井下石,怕被连累,会这样做的,也就只有一个许青回,当然,他也不能乱扣帽子,还是要查一查的。 第(2/3)页